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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年纪小小的闹啥子自尽？”
——闹哄哄的，你听到有人在说话。
昏昏沉沉，耳朵里窸窸窣窣的，“嗡嗡”地响，平白惹得心情浮躁。
“……”
“赔了好几十万，啧，说外头还欠了高利贷。”
有人唏嘘慨叹。
“……他进去了是轻松，可怜孤儿寡母的。”
“老太太差点没抢救过来，现在也好不到哪里去，人瘫了，活受罪啊……也是孽！”
“前些年风光，人浮了，二房三房的都搞起来了，哪晓得一出事，一个个撇得干干净净的，跑得比兔子都快。”
“丢下这么大一个烂摊子，也不晓得几十还是上百万的外债，小孩子哪担得了事？也难怪想不开……”
头脑渐渐清醒。
七零八落的闲话，飘进耳朵。
你意识到自己的处境似乎不太好。
“都堵在门口嚷嚷什么？一个个的，多大年纪的人了，对着人家伢子说三道四像什么样！”
是一道些许苍老的声音。
说话的人，似乎颇有威严，刚才还有些躁动的人群，一下子小声了。
“这不是……担心嘛，小孩子寻死，他家里再没个顶事的，可怎么办？”
“就是啊，李主任，老路进去了，那咱们的田……”
“田田田的，田还能长腿跑了？着啥子急！”
李主任呵斥了句，“人家里才出事，就不能给点时间缓缓？就两亩三分地的事情……”
“什么叫就两亩三分地，啊？”
另一个人扬声抗议，“大家伙儿拢共可有两百亩，你说这事闹的，那么多田难不成就空着？总得有个说法。”
主任语气微缓：“说法会有的，啊，你们把心放进肚子里……回头小路醒了，我跟他好好说道说道。你们也体谅体谅，别逼得太紧，啊？总不能真要闹出人命吧？”
个别人还在嘟囔着。
在李主任的开解下，七嘴八舌的人群总算消停了，暂时。
人散了。
安静了。
一声叹息。是李主任发出的。
你睁开了眼。
入目是一个秃头白须，衣着十分体面的老人，六十出头的样子。
“醒啦！”
李主任开口了，绷着的脸部露出放松的表情，语气转而变得严厉，“小路啊，你说你，怎么这么糊涂？你一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，至于为了点债务就要死要活的吗？回头你落得轻松了，你家就剩一个老奶奶，谁管？”
你还没十分明白眼前的情况，凭着感觉，说了一声：“是我冲动了，干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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